寿阳人的传统早餐,不是老豆腐油条,也不是馄饨小笼包,而是别有风味的稠饭。稍微上点年纪的寿阳人,要是早上不吃碗稠饭,就觉得缺少点什么,嘴里寡淡无味。
很多外地人对于稠饭不甚了解,直呼这是个什么东西?其实,稠饭就是小米焖的干饭,如大米饭一样。
要想做好一锅金黄且筋道的稠饭,全靠米的品质。寿阳小米久负盛名,金黄透亮、圆润饱满、口感绵甜,蒸煮皆可。清朝年间,还曾被皇家钦点为“贡米”。
做稠饭最好用当年产的小米。隔年陈米做出来的稠饭,不仅颜色苍白,吃在嘴里也不筋道。有些人用陈米做稠饭还想掩人耳目,就在小米里加点碱面,因为碱面可以改变稠饭的颜色和口感。但这种稠饭逃不过真正寿阳人的火眼金睛,只要瞥上一眼,就知道这稠饭是用陈米糊弄的。
传统的做稠饭器具莫过于炭火上架铁锅。炭火上铁锅焖的稠饭,色泽金黄、口感筋道。稠饭熟了的时候,一揭锅盖,先是“沙”的一声响,随即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。
稠饭的做法并不复杂,先是大火烧开水,按需下米到铁锅,再适量加点食用碱,盖上锅盖煮。其间,掀开锅盖用铁铲翻动沸腾的小米几次,以免火大小米粘锅。等到锅内水分即将消失,小米黏在一起时,用煤泥封小火慢慢焖上十几分钟,香喷喷的稠饭就可以出锅了。
做稠饭,还可以在下小米之前把南瓜或山药蛋或红薯放进去,就成了南瓜稠饭或者红薯稠饭。寿阳稠饭的配菜以炒土豆丝为主,炒茴子白、炒白萝卜豆腐、炒酸菜土豆片也可。困难时期,人们就切点咸菜浇上醋搅拌一下,就着吃稠饭。
寿阳人吃稠饭,讲究稠稀搭配。春夏秋以拌汤为主,还有句俗语:“拌汤泡稠饭,一吃一个肉滚蛋。”冬天则以油茶为主,用白面和食用油炒过,再加水熬成汤。看上去颜色黄黑却味道鲜美。寿阳人过生日的时候,早上就吃小米和红豆煮出来的红稠饭,寓意火红吉祥。
如今,没了灶火的人家做稠饭就用电饭锅,但这样做出来的稠饭似乎失去了稠饭的灵魂。可寿阳人对稠饭始终情有独钟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生于寿阳、长于寿阳,那一碗稠饭,不仅能饱腹,更是一种情怀。
胡爱林